谁也没想到,动画长片《长安三万里》上映两周后,持续不断的热度不仅点燃了暑期档,还顺势带动了西安旅游业陡然升温。唐代诗人们恐怕不会想到,那些曾经在课堂上因背诵他们诗篇而苦恼的人,如今会走进影院,欣赏他们的诗句。其实,诗人一直在我们身边,他们流传下的诗词或咏物、或言志,令人闻之动容。然而,诗词之盛何止盛唐,诗词在表达的也不止这些。
看完《长安三万里》,我想起了家乡湖南湘潭的诗人朱鹏,他是清代的书法家,也是一位诗人。他遗留的诗词现今都辑录于湖湘先贤诗作及相关文献的诗歌总集《沅湘耆旧集》之中。巧合的是,在这位诗人的作品中还存有一篇槟榔感怀诗,在清代时的湖南湘潭槟榔还尚未成为流行佳品。而诗人朱鹏则是游幕到广东时,见到当地风靡的槟榔,于是为赵巢阿的《槟榔谱》题诗。
全诗摘录如下:
周行阓阓观民风,槟榔载道处处同。笑问旁人此何物,彼云邂逅表恪恭。
解纷排难亦需此,更乃婚聘情相通。尔时我正初入粤,不解槟榔有斯说。
在诗篇开头,“周行阓阓观民风,槟榔载道处处同。”意指作者在市区内观察民风,发现到处是槟榔。了解到槟榔不仅可以当奉客之礼,用它排忧解纷,还可作为婚聘之礼,实属神奇。那时朱鹏初来广东,之前并不太了解槟榔的这些习俗。“一从巢甫著为谱,可佐同侪作谈屑。”意思是遵从赵巢阿(赵古农)所著《槟榔谱》,可以佐证大家对槟榔的种种说法。他对赵巢阿的《槟榔谱》里有关槟榔资料的收录是认同的,不赞同那些狂妄粗鄙人的看法。
由此及彼,谈到古代诗词中关于槟榔的内容,尚不止朱鹏一人。据史料记载,槟榔最早记录于司马相如的《上林赋》,两晋时期的左思、庾信在所遗著作中记录。唐朝的李白、白居易亦有提及。到了宋代,苏轼便有四首有关槟榔的诗词。其中有两首诗,分别是《咏槟榔》和《食槟榔》,在槟榔文化研究史上的重要性可以和李白的槟榔诗词媲美。节录如下:
《咏槟榔》:“可疗饥怀香自吐,能消瘴疠暖如熏。堆盘何物堪为偶,蒌叶清新卷翠云。”
《食槟榔》:“北客初未谙,劝食俗难阻。中虚畏泄气,始嚼或半吐。吸津得微甘,著齿随亦苦。面目太严冷,滋味绝媚妩。”
此外,与苏轼同一时代的北宋文学家,江西诗派二十五法嗣之一的谢逸,字无逸,号溪堂。他又作诗《送惠洪上人》:“洞庭风号波浪吼,笑揖逐客谈船窗。六月赤脚登大庾,黄茆瘴里餐槟榔。”
可见,在古代文人的诗词中,我们不仅能感受到他们的情怀、才华、窥见我们对于美好盛世的想象。也可以顺着他们的诗词去看到一颗果实漫长的历史轨迹。它身上所承载的文化习俗,发展变化等等,慢慢描摩出关于槟榔的故事。